盘点前苏联时期电影难得一见的情色镜头(组图)
《土地》1930年
《您好!是我》 1965年
《安德列·卢布廖夫》1966年
《恋人曲》 1974年
《秋天》1974年
斯维特兰娜·托马 1976年
《彼得大帝结婚的故事》1976年
《机组乘务员》1979年
《智者雅罗斯拉夫》1981年
《私生活》1982年
《白嘴鸦》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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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1930年
《您好!是我》 1965年
《安德列·卢布廖夫》1966年
《恋人曲》 1974年
《秋天》1974年
斯维特兰娜·托马 1976年
《彼得大帝结婚的故事》1976年
《机组乘务员》1979年
《智者雅罗斯拉夫》1981年
《私生活》1982年
《白嘴鸦》1982年
孟聚也诧异,这位李朝阳李公子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老盯着找自己的麻烦?不知道今晚自己才是主客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地位要比他高得多吗?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想法真的差得好大。在孟聚看来,自己白手起家、浴血奋战,凭自己努力而得来的地位和爵位是最光荣的,因为这证明了自己能力,比那些躺在父辈功绩本上的贵族公子们要强得多了小说章节。
殊不知,在贵族少爷李朝阳眼里,他们那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家谱和族谱才是值得骄傲的。
要知道,在南唐内部,贵族世家也是分等级的,一个开国的三百年世族世家还是要比起那些不到一百年历史的家族显得有分量也有底气一些。历史越悠久的贵族,他们就有越多的时间来发展,经营实业,布局朝廷,把持江都和大唐境内的各行各业,在朝廷、军队和民间都拥有极大的势力。
贵族世家的可怕之处并不止如此,单个的贵族再强也强不到哪去,但数百年间,各个贵族世家之间彼此联姻结亲,彼此合作,有此形成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才是令人忌惮的。贵族们虽然彼此间也有不少矛盾和过节,但在对外的时候,勋贵集体却往往能做到同根连枝,团结一致,这才是他们的真正可怕之处。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即使是皇帝李功伟想要触动哪个勋贵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孟聚这种新鲜出炉的侯爵,虽然也是朝廷正式册封的,但在江都的贵族圈里是没什么地位的,也融不进江都贵族的交际圈里的。
所以,在李朝阳看来,孟聚地位虽然尊崇。但说来说去无非一个江北降将罢了,跟他们这些根正苗红的世袭南唐将门世家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开始时候,因为还有事相求,所以他还能耐着性子对孟聚客气地以礼相待,但被孟聚一口回绝后,这位心高气傲的公子爷顿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就是一个粗莽武夫吗?居然敢拒绝本公子?真是岂有此理了!
当然,李朝阳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纨绔,为这点意气小事,真想跟孟聚如何如何,那还不至于。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但潜意识里,他却是很想让孟聚出点丑。
在李朝阳想来,想让孟聚出丑,那也太简单了,这武夫不是不通文墨吗?那我今晚就故意大谈特谈诗词歌赋。泛舟河上。赏月吟诗,这是风韵雅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让这一窍不通的武夫半句话插不上,我再偶尔跟他应和几句,看他如何尴尬应对,在这么多美人面前让他丢脸又说不出来,这就是李朝阳的打算了。
李朝阳的想法,孟聚还猜不出来。但对方的话语中的挑衅味道,孟聚却是听得出来了。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一时间,酒意上头。孟聚也是微微羞恼了要跟老子比诗词歌赋?你小子真是自己找死了!
孟聚捏着酒杯,斜眼很不礼貌地睥睨着李朝阳:“李公子有心了。只是诗赋乃小道,此技于国家无益,所以孟某对此并不甚关注,虽然也有一两首心得,但众贤当前,孟某就不打算献丑了。”
孟聚说自己有诗作?
这武夫居然敢厚着脸皮说自己对诗赋也有心得?
一瞬间,李朝阳还真有爆笑的冲动,他赶紧说:“孟官人过谦了,孟官人的大作,想来必定是极佳的,还请官人莫要客气,让吾等有机会一饱耳福吧!”
黄昌旅和曹双两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孟官人既有诗作,又何必吝啬呢?今晚清风明月,佳人在侧,正是赏月吟诗的佳时,孟官人还请千万赐教啊。”
徐彦世子看看众人,又看看孟聚,神色间隐有忧色。他已经感觉到了,席间的气氛不是很正常,众人隐隐有针对孟聚的意思,他正待出来打个哈哈岔开话题呢,孟聚却是先说话了:“既然诸位如此盛情相邀,那吾就不客气了。方才,吾忽得灵感,得诗作一首,还请诸位公子不吝赐教。”
公子们嘻嘻哈哈:“孟官人的大作,那肯定是好的,吾等就洗耳恭听了!”
“那好,吾就献丑了!”孟聚起身走了几步,昂首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没错,孟聚吟的就是李太白的千古名作《将进酒》。拥有着来自后世千年间的记忆,在孟聚的脑海里不知藏了多少的绝妙佳作。以前孟聚一直不曾拿那些名诗名词出来显摆,一来他觉得靠这些诗词来混名声无聊,二来也是因为他不屑如此在这个武力称雄的乱世,靠抄袭古人诗词混名声,纵然有个绝世文豪的名声又能如何?自己走的是军阀路线啊,又不是要走文臣路线。
在北方时候,孟聚也是想过的,是否做几首诗词为自己混个“文武双全”的儒将名声呢?但可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自己那帮部下,吕六楼、王北星、王虎、齐鹏、徐浩杰……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武夫来着,跟他们谈诗词,那真真是对牛弹琴了。
后来,东平军的地盘大了,孟聚也有了接触地方上文人和士绅的机会,他照样找不到显摆的机会:谁不知道孟大都督是边关武夫出身的军阀头子?有哪个不识趣的帮闲会跑来“请孟大都督作诗一首”开玩笑,想让大都督出丑,你莫非是嫌脑袋太多了?
所以,纵使孟聚满腹名篇,但一直没有好的机会,那无数的绝妙文采都只能憋在肚子里了。今晚这种场合,明月当空,名妓在侧,那是最好不过的显摆时机了。孟聚当然不会放过,立即用了李太白的文章来个当场打脸哥就不信了,面对这样气势恢宏、流传千古的名篇,你们哪个敢不服气的?
孟聚的《将进酒》背完,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看他的目光象见了鬼一般,眼珠瞪得直直的。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孟聚很客气地谦逊道:“草草之作,诸位公子和大家都是精通诗赋的行家,还望多多指点才是。”
众人:“……”
孟聚一挥袖子。很洒脱地坐下,心里却是隐隐有些遗憾:其他穿越者抄了诗词大作表演出来之后,赢来的都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如潮的赞誉,怎么自己表演之后,得到的却是一双双呆滞的死鱼眼你妹的。就算你们被哥的绝世才华惊呆说不出话来了,鼓几下巴掌总是可以的吧!
不过好在。总还是有识货的人在的。坐在孟聚身边那位李秀玉妹子美目发光。整个身子都软过来偎依在孟聚身上了。她望着孟聚,激动地说:“孟官人此诗,词赋平实中却透出气势恢弘,想象力瑰丽无比,堪称绝代之作,不知此作何名呢?”
“李大家客气了。此诗名为《将进酒》,为孟某闲暇时所作,还请大家多多指点。”
“将进酒?果然好名字!孟官人过谦了,此诗已妙至巅峰。浑然天成,岂是吾等凡间俗人能评判的!奴家斗胆敢言,此作一出,必将流传千古,今晚吾等在座皆能兼以有荣!”
“呵呵,李大家过奖了,孟某实不敢当的。”
这时,林佳音和路冰雪两位名妓也过来向孟聚敬酒,都说要感谢孟官人,使她们有机会得闻此绝世佳作,顺带表达钦佩之意。
自然,对这等送上门的福利,孟聚自然是不客气了,统统是来者不拒,他一边和美女谈笑唱和着,一边斜眼瞄了下李朝阳等众人几位公子爷总算是从呆滞状态中恢复过来了,但他们看起来可没半点“兼以有荣”的样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满脸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几位名妓不知道孟聚身份,她们还能接受孟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事实,但在座的几位,他们可是对孟聚的底细再了解不过的一个从北方边疆过来的武夫,他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怎可能做出这等佳作?
倘若孟聚是某位以诗词闻名的名家,在他手上做出了这种惊世骇俗的传世诗篇,大家倒也能理解;如果这诗篇不是那么出类拔萃的话,而只是一篇平平之作,大家倒也能接受;但现在,偏偏就在孟聚这个粗莽武夫的手上,写出了如此气势恢宏的名篇,这个心理上的落差实在太大了那种震撼,就跟你去菜市场买大白菜,碰到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乡下婆娘菜贩,她忽然跟你背诵起了莎士比亚的英文原著,想象那时候的震撼,大家就能理解李公子等诸位的感受了。
听到这诗,他们的第一直觉就是:这绝不是那武夫的手笔,多半是他抄袭谁得来的。但这样的佳作,倘若是前人作品的话,那肯定是流传天下的名篇了,大家又怎会没听到?
所以,李朝阳等人就很尴尬了:这样的佳作,按礼貌上来说,自己不出声赞美几句的话,就显得既没礼貌也没风度;但赞美的话,这明摆着是这武夫从哪里偷来的诗作,岂不又显得自己没有见识?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李朝阳坐在原位上,坐立不安,满脸通红。
但孟聚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他笑吟吟地说:“李公子,您怎么看呢?在您眼里,这诗可还过得去?”
这样的千古名作在前,李朝阳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否认:“孟官人确实吟得一手好诗,气势恢宏,一气呵成。没想到,您在边关戎马之余,还有此等的才情闲逸,确实令吾等惊讶!如此看来,世人都是低估了孟官人了,世人都只道孟官人您武功盖世,但都不知,您在文学上,甚至比您在武事一道上更有天分啊。您当年弃笔从戎,委实有点浪费了啊。”
李朝阳话中有些含枪带棒地暗含讽刺诗不是孟聚写的,但孟聚心情正爽,也不跟他计较,他呵呵笑道:“李公子客气了,孟某拙作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料来诸位公子大才,定然有更好的作品,吾在此洗耳恭听了。”
李朝阳肚子里面还真准备几首诗,准备在美女们面前显摆的,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孟聚一下抛出了那么高的水准,放着李太白这首流传千古的名作在前,李朝阳哪还敢再拿自己的作品出来?那是真真正正的献丑了,李朝阳当然不会不明白,他含含糊糊地谦逊几句。推说并无准备,把事情给推掉了。
虽然李朝阳没出丑,但看着孟聚大出光彩,几位名妓都用仰慕的眼神望着他,几位纨绔公子都是没了兴致。众人再敷衍了一阵。他们等人便推说是“不胜酒力”就灰溜溜地告辞走人了。
这帮碍眼的人被气走了,孟聚心中实在痛快。徐彦也想走。但孟聚来了兴致,硬扯住他:“世子不许走,我们喝酒,我们今晚不醉无归!”
行酒令词牌什么文雅玩意,孟聚是不会,可“两只小蜜蜂”、“老虎跑得快”、“一五一十”等后世的划拳喝酒游戏。孟聚可是懂得不少。孟聚把这些猜码喝酒的划拳游戏教给众人,这些来自后世的喝酒花样不但简单易学,玩起来也比文绉绉的酒令词牌有意思多了,众人都是一学就懂。玩了两圈下来,众人都来了兴致,那些本来显得很矜持很淑女的几位美女们也放开了,划拳划得不亦乐乎,叫嚷得可一点不淑女。
最有趣的是世子徐彦,被孟聚强留下来时候,他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结果猜码划拳,他连连输码,被灌了几杯酒下肚,他满脸通红,追着那位赢他的路冰雪比划着要复仇,那位路小姐也是女中豪杰来着,毫不畏惧,当场卷起袖子跟徐彦比划起来,两人不住地比划出拳,嚷得那是声嘶力竭,孟聚让徐彦停手他都不肯,嚷道:“孟老大,你不要拦我,今天我非要跟这小妮子决个雄雌出来不可!就不信了,我怎么就赢不了这小妮子!”
路冰雪也是喝得粉脸通红,她娇声嚷道:“这位公子莫要嚣张了,且等赢了奴家再夸那海口罢!”
是孟聚把后世的几个酒戏传授给众人的,但在场的几位少女都是冰雪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诀窍,然后她们迅速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路冰雪和李秀玉两位对阵孟聚,二人轮番上阵,与孟聚打车轮战,孟聚反而输多赢少,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酒。到后来,孟聚喝得浑浑噩噩了才发现大事不妙,有心想赖酒,结果被两少女一人一边地依着他:“孟官人,您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软香在怀,娇声在耳,那还有什么好说?没办法,孟老大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一时间,莺声燕语,娇噌不停,大家嬉笑玩乐,嘻嘻哈哈地醉成一团。
这一晚,孟聚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了,但倒下之前,他还存有几分理智,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但酒意阵阵上头,脂粉香风熏鼻,软香在怀,他顿时把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管他呢,今宵有酒今宵醉,其他事情,过了今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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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都皇宫,春苑阁外的御花园。
太阳刚刚升起,空中罩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气,花园中空气清新,洋溢着浓郁的草木气息。
在御花园的出口四周,星罗密布的散着一群武装的宫廷侍卫,戒备森严。见到这种阵势,懂行的都知道了,肯定是大唐的皇帝陛下正在里头晨练。
朝中大臣都知道,当今圣上正值青年,精力旺盛。他不但闲暇时候喜欢带着一帮哥们出城去游山玩水,呼啸游猎,就算平时在宫中,他每天早上也是喜欢绕着御花园跑上几圈然后再打上一趟拳脚来活动身体。
圣上如此好动,这显然是不符合圣人教诲“积德惜福“观念的,以牧公为首的诸位老臣不止一次进谏陛下,他们的意见大抵是这样的:人一辈子的精力和元气是有限的,年轻时候活动得太多,到老的时候就没精神元气了。陛下正当盛年,不该这样将精力和元气浪费,还是应该静养修身才对,如此方能长寿安康,这才是国家之福啊!
每次,当着那些老臣的面,李功伟总是把满口答应:“没问题,朕知道了!”但每次转过头,他马上就把那些“忠言逆耳”抛到了脑后:反正那些老臣再唠叨,他们也进不了皇宫,管不了自己。
雾气渐渐散去,皇帝李功伟的身影渐渐清晰。他刚刚结束了十个圈的长跑,身上的短布衫已被汗水浸透了。皇帝微微喘着粗气,精神却显得很好,贴身内侍迎上前去,给皇帝递上了擦汗的毛巾。
李功伟擦着头上和脸上的汗水,他漫不经心地问:“李朝阳,他今早来了吗?”
“陛下,李侍卫是今天当值的,就在外头。”
“让他来见朕。”
李朝阳就守卫在御花园门口,听到召唤,他一路小跑,来得很快:“陛下,微臣来了!”
李功伟望着他,脸上露出了戏谑的微笑:“你今天倒还能来啊,朕还当你今天来不来了。如何,昨晚没被孟征北灌倒吧?”
看到李功伟神色和蔼,李朝阳也放轻松了些。他恭谨地道:“今早还要当值,微臣职责在身,岂敢懈怠?昨晚微臣并未喝多少酒。”
“呵呵,朕都给你特批了,允许你今天在家歇息了,你尽可以放心喝的嘛!来,随我走走。”
李功伟转身向花园里走去,李朝阳识趣地在身后跟上。散着步,李功伟漫不经心地问:“昨晚的事,怎么样了?”
“陛下,微臣有负陛下托付了。微臣和曹、黄二人已经极力劝说了,但孟聚还是不肯松口答应那事陛下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听到办事不妥的消息,李功伟神色平静,并未显得如何失望:“朕亦是想到了。世人只知孟征北武勇好杀,岂不知他行伍出身,短短数年间已至伪朝太子太保了。这样的人,怎可能只是一介武夫?此人胸中的城府和韬谋,只怕也甚是了得啊,他不肯插手,那也是可以料想的。”
李朝阳俯身道:“陛下明鉴,果然如此,孟聚绝非一般武夫,微臣觉得,此人不但武功了得,在文采一道上也涉猎颇深,堪称文武双全。”
昨晚,李功伟是怎么也不肯承认孟聚比自己强的,但今天,为了在皇帝面前掩饰自己失败,他却要把孟聚说得十分精明厉害不然的话,连个蠢货武夫都说服不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加无能了?
果然,皇帝李功伟来了兴致:“孟聚文武双全?此言怎讲?”
“昨晚,吾有意使激将法,有意激起了孟聚的好胜之心。他当场赋诗一首,惊艳四座,吾等众人皆是自愧不如。”
“哦,这武夫还会赋诗?快说说,他赋了什么诗?”
“诗名为《将进酒》,诗歌豪迈大气,十分雄壮,微臣斗胆转述陛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瞬间,李功伟手上擦汗的毛巾滑落地上。李朝阳忙弯腰俯身帮皇帝捡起,他正欲递还皇帝,却发现,皇帝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十分古怪。那样子,像是皇帝见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未完待续。。。)
对于李朝阳的建议,要说孟聚不心动,那确实是假话:余淮烈莫名其妙地欺上门来,倘若能以牙还牙地给他还以颜色,那确实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但如今的孟侯爷,已不是当年冲动鲁莽的小年青了,对这桩突如其来送上门的好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反倒是疑惑:这帮年青人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几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就敢欺上门去寻威名显赫的荆襄大帅——那不是勇敢,那是自杀!到了余淮烈这级别的镇帅,哪怕他再不摆架子,身边的亲兵都不会少于百人。百来人的护卫看起来不多,但这些可不是花架子的依仗兵,而是常年与北魏一线厮杀的精锐士卒中选出来的精锐。这几位公子说带一群家兵就能干倒他们,孟聚只当他们是吹牛。
真要打起来,除非禁军出动斗铠这种大杀器,否则哪怕出动一个禁军营都未必敢说能稳操胜券。至于出动更多人——拜托,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
如果真有人那么胆大包天,在京城里擅自调动上千的禁军去攻打朝廷大臣的府邸,你当御史台是摆设啊!事后追究责任,少不了有一大堆人掉脑袋的。到时候,余淮烈吃不吃亏还不知道呢,但自己这个出面领头的,那准是要妥妥地倒大霉的。在皇城内煽动兵变,这条罪名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皇帝还用得着北疆军,不可能杀了自己,但一个议罪肯定是跑不掉的。那时候,为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干,加油干,让东平兵全力以赴地配合大唐把鲜卑人给打掉了,以此将功赎罪。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干什么?
这条计谋好毒,表面上是对付余淮烈,其实却是针对自己的,自己只要头脑一发热就会上当了。这样阴狠的计谋,拖自己下水,不可能是眼前这几个青年人能想出来的。
孟聚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徐彦世子——在背后指使这帮少年的人,会不会就是皇帝李功伟本人?或者,是朝中的那位重将还是宰执?
孟聚猜不出少年们背后的指使者,但他已决定了,不要淌进这趟浑水里——自己与余淮烈的恩怨。那是意气之争的私仇,改天自己约他出来单挑再打一架都没问题。但跟这帮禁军的太子党们掺合在一起,只要自己一出面,事情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那群禁军大爷们胡作非为的所有烂帐都会记在自己头上,这也太冤枉了。
但对着少年们明明白白地说老子不干,这好像又显得太示弱了,像是自己怕了余淮烈似的。男人嘛,在这种酒桌上。讲的就是一个面子。
孟聚沉吟片刻,然后冷笑道:“几位弟兄有心了,孟某先在这里谢过了。但皇城之中斗殴乃是大罪,尤其是袭击一位朝廷重臣。惊动甚大。孟某岂能因一己恩怨,让弟兄们冒如此大险?此非为友之道!但众位兄弟的心意,孟某还是一样领受了。”
李朝阳张口,像是还要再劝。但孟聚已经马上接下去说:“诸位放心,余某人倒行逆施,作恶多端。早已人神共愤。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纵然诸位兄弟不出手,余某人天怨人怒,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孟某猜,他怕是很快就会遭报应了,诸位不妨拭目以待就好了。”
这几句话,孟聚说得意味深长,几位纨绔公子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李朝阳代替众人问:“侯爷这话,说得真是高深莫测了。莫非,对余某人,侯爷已有了安排?”
孟聚昂头打个哈哈:“哪有什么安排,孟某不过是在就事论事,胡乱猜测罢了。来来,喝酒喝酒,吾敬诸位弟兄一杯。”
孟聚先举起酒杯,众人纷纷也跟着举杯。放下杯子,孟聚对徐彦说:“世子,今晚你叫我来,可是说这边有才色双全的秦淮美女相伴的。今晚的美酒,吾是已经见识了,但世子的佳人,却是至今却不见芳踪。世子,你莫不是有心金屋藏娇,舍不得放出来让大家见识吧?”
几个纨绔少爷都是心思机灵的人物,都听出了异样:方才孟聚的话中隐有深意,现在,他很明显地想扯开话题。几个公子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在想:“莫非,这位江北降将这么狠,他已做好了安排,准备报复余淮烈?刚才,他是说漏嘴了,怕被自己几个泄露,所以才赶紧把话题扯开了?”
这个时候,孟聚地位高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倘若换了个旁人,敢这样把话说半截故弄玄虚的话,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爷不揪着他逼他把话说清楚才怪。但对上孟聚,他们却不敢失礼了。
众人都清楚,真正按辈分和分量来算的话,孟聚这种以军功封侯又手握重兵的功勋武将,那是该与他们的父亲或者爷爷那辈的承爵武将相当的,远不是他们几个还没继爵的小字辈能比的。现在大家虽以平礼相待称兄道弟,这不过是孟聚看着大家岁数相近不计较罢了。今晚的宴席,如果真要按礼数的话,该是孟聚坐着,他们全部站着说话才对。所以,公子爷们很想把孟聚抓起来拷问一番,却是不好追问。
看着孟聚转向了自己,许岩世子一愣,却是笑道:“侯爷自打到了京城,一直闭门不出,关门读书,吾还以为侯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实不相瞒,美女们已在下面等着了,只是我们还在商议大事,不好让外人与闻,所以让她们暂候一阵。既然侯爷有吩咐,那就唤她们上来侍候?”
“世子又在拿我说笑了,我又不是得道升天的神仙,怎会不食凡间烟火?一路听着世子说起几位大家的才色,我是倾慕已久了,恨不得立即就能亲近芳泽——几位,你们看如何?”
李朝阳、曹双和黄昌旅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无奈。
今晚他们宴请孟聚。确实是带有某种意图的。他们本以为这以勇悍闻名的江北悍将是个粗莽武夫,诱他上当应该并不为难,没想到这家伙的心思也机敏得很,狡猾得就跟抹了油的黄鳝一样,根本滑不留手,三人轮番激他怂他,一般人早上当钻进套子里了,但孟聚就是不肯表态。没能达到目的,他们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现在。孟聚反客为主,已经牢牢控制了谈话的主动权,他们根本就插不进话来。孟聚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他们还能反对说:“还是让姑娘们先不要上来吧,我们再聊一阵正事”?
眼看三人都无异议,徐彦呵呵笑着,拍了拍手掌。很快,船舫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盛装的美妇出现在门口。徐彦唤她到身边。低声吩咐了一阵,那美妇连连点头:“妾身晓得,晓得。妾身这便请她们上来,几位大家正在整妆。还得劳烦贵人稍待了。”
“去吧去吧~”
徐彦不耐烦地打发了她,待美妇倒行着退出了厅堂,他笑着说:“说来也怪,不管我来得多早。哪怕是派人事先提前通知了都好,美人总是在整妆的。哪天倘若等候美人整妆的时间能少于一刻钟,那我便要谢天谢地了。”
在场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兵部主事黄昌旅笑道:“小徐,亏得你还自诩是走马章台的好手,这些女儿家自矜身份的小花招,莫非你还看不透吗?”
“呵呵,知道归知道,但总还是觉得有趣。”
众人谈笑了一阵,听到门外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大家都停了口。
门打开了,美妇领着七八位秀色少女出现在门口,一行人盈盈走入,香风阵阵熏人。
少妇领着众少女排成一列,对着孟聚等人屈膝道福,莺声道:“奴家拜见诸位贵人,给几位公子请安了。”
这几位少女,无论相貌、身量轮廓都是无可挑剔,放在北方,每个都可以堪称千中挑一的绝色了。她们进来后,厅中的灯火仿佛都亮了几分。骤然看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孟聚真有种眼花缭乱眼睛不够用的感觉,深感久闻江南盛产美女,此言果然名不虚传。
那位美妇走上来,落落大方地向众人介绍起这几位少女的名字和才艺来,果然正如徐彦所说的,李秀玉、林佳音、路冰雪等三位著名艺妓都在其中——孟聚也看出来了,少女们都很漂亮,但确实是以这三人的姿色和气质最为出色。
其中,孟聚尤其注意那个穿着素色裙服、气质清丽的瓜子脸少女,听美妇介绍,这位便是以擅长诗词著称的艺妓李秀玉了。
到选女伴的时候,徐彦等都谦让,请孟聚先选。孟聚看这形势,自己地位最高,又是主客,自己不选人的话,大家确实都不好动手选,他笑道:“众位兄弟承让,那吾就不好意思了——李大家,今晚就烦劳你了。”
李秀玉展颜一笑,微微躬身,盈盈走过来坐到孟聚身边的案旁,她伸出洁白的芊芊素手,帮孟聚斟酒。
孟聚选好人了,其他几位公子也纷纷选人,美女纷纷入席,只见衣香鬓影,香风熏人。美人小鸟依人般偎依在公子身边,谈笑嬉戏,席间气氛顿时大为香艳。
看到周围几位被选上的女子和男人亲热的样子,李秀玉显得有些尴尬,她紧张地颤声说:“奴家李秀玉,谢谢贵人赏识选取了奴家。只是奴家见识浅薄,口笨舌拙,倘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要请贵人多多宽恕了。”
孟聚诧异:既然是久负盛名的艺妓,那陪客人行酒令和聊天说话,那不是她们的基本功来着吗?怎么李秀玉看起来这么紧张,一副战战兢兢的恐惧样子?
孟聚看得好笑,问:“李大家,你看上去很怕我似的?”
李秀玉娇躯一震,她抬头望孟聚一眼,又急忙地低
下头:“奴家不敢隐瞒,奴家确有点畏惧贵人您。。。贵人您威严异常,您临襟正坐,目光锋锐,犹如庙中的神祗一般,气势非凡。令奴家不敢正视。”
“咦?威严。。。你莫非以为我是朝廷官员吗?”
“贵人您是不是朝廷官人,奴家不敢妄言。不过奴家以前也是见过朝廷上的官人的,有侯爷,有将军,也有朝官,但他们从未给过奴家这种感觉。贵人您哪怕随意地扬扬眉,在奴家看来便如大汉舞刀动枪一般凶险,一看到心里便怯了。坐近贵人您身边,奴家就觉得周身发冷——奴家胆小,以致方才有所失态。在此向官人您谢罪了。”
孟聚一扬剑眉,若有所思。他隐隐猜到原因了:自己在战场上杀戮太多,丧命在自己手下的人已是数百成千,自己身上,怕是早已凝聚成犹如实质的杀意了。就像猪会害怕接近屠夫一样,这位叫李秀玉的少女可能气感比较敏锐,一坐到自己身周就有所感觉了。
修罗血海,这是自己的宿命吗?
孟聚心中暗叹,他淡淡说:“无妨的。李大家,我们今晚随便聊聊就是,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如何——你喝杯酒。放松一下。”
“是,奴家敬贵人一杯。”
孟聚举杯,浅浅抿了口酒就罢了,李秀玉却是一口饮尽了。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神情也放松了些,她把身子向孟聚靠近了些。低声说:“官人您爱玩什么酒戏呢?只是奴家知道的酒戏也不多,只懂花色和掷子,酒令、花筹都不擅长,怕陪不好贵人。”
“咦?李大家,我倒是想问了:你既然在秦淮从业,平常难道就没陪过客人喝酒吗?我怎么看着,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李秀玉犹豫了下,然后,她尴尬地笑笑:“让贵人见笑了。说实话,奴家平常出场都是表演才艺歌舞,很少下席陪客人饮乐的,所以显得技艺生疏,手脚笨拙,还望贵人莫要见怪。”
“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李大家不用勉强,其实你们江都的规矩,酒令花筹那些玩意我也不怎么懂,我们就这样聊天说话就好了。”
李秀玉像是松了口气:“如此甚好,谢谢贵人体贴。奴家斗胆请问,贵人怎么称呼?”
“我姓孟,在家中排行老大,李大家唤我孟大朗就是了。”
“原来是孟大官人当面了。听官人的口音,像是江北那边的人咧。”
“李大家真有一双好耳,没错,我确实从江北而来。”
孟聚说着话,一边望向同伴们,那边,几位公子爷正和女伴们嬉戏行酒令玩得不亦乐乎呢。仿佛感觉到了孟聚的目光,李朝阳抬头,向孟聚笑笑,举杯示意。孟聚也笑着对他举起了酒杯,饮尽了杯中酒。
孟聚有些明白其中缘故了:李秀玉等人虽然也是艺妓,但她们的地位要比普通的歌姬高得多,她们平常是不陪客人饮酒玩乐的,而只丝毫出来跳跳舞、唱唱歌或者应景做几首诗歌之类的才艺表演——应该说,在这缺乏娱乐生活的时代,这些当红艺妓的地位就象后世走红的电影明星差不多,地位崇高,受人尊崇。
不过,有些事情还真是古今一致的。比方说后世,再大牌的明星歌星都免不了被潜规则和赴饭局的命运,而现在也一样,在自己这些权贵面前,这些受万人追捧的“艺术家们”还不是照样乖乖当起了陪酒女郎?
美人在侧,众人的兴致也是跟着上来了。酒过三巡,李朝阳嚷着要行酒令,众人以酒牌作诗饮酒,酒令出错的,被罚酒。三通酒下来,孟聚一来不熟诗文典故,二来也不通江都的酒令规矩,根本无法应对,连续出错,被连罚三杯酒——最后一杯,还是李秀玉代他喝的。
看着孟聚不通酒令而连连认输,几个公子都知道了,这位江北武将真的是不善此道——不过,这也是众人意料中的,酒令虽被称为雕虫小技,但确实也很考究行令人的学识底蕴和反应能力,孟聚以强悍善战闻名当世,这样的名将本来就该只懂打仗而已。
怕孟聚输多了脸上难看,徐彦善体人意,他把酒筹一搁,笑道:“出来玩乐,老是这般饮酒也没啥意思。今天难得请来几位才貌双全的大家,我们何不欣赏下她们的才艺?”
众人都是轰然叫好,孟聚得以避免继续出丑,也是松了口气。当下。众人唤来佣仆移开了桌几,腾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路冰雪奏琴,林佳音和李秀玉两位则在琴声中舞起长袖,翩然起舞。那位林佳音姑娘舞得尤为出色,她身段婀娜,动作刚柔兼济,几个折腰和甩袖动作做得是干脆又潇洒,长袖如雪花般飞了出去,如大海波涛一般在厅中翻滚起伏,几位公子都看得直了眼。连连叫好,孟聚也是看得津津有味,觉得很有意思——但也只是有意思罢了。
林佳音舞蹈技艺娴熟,动作也很漂亮,堪称完美无瑕——虽然孟聚对音律舞蹈是个外行,但他也能看出,从技巧上来看,林佳音的技艺是远胜当年全盛时的欧阳青青的,而从容貌来说。她比起欧阳青青也不差,华贵秀丽甚至更有胜之。但孟聚总觉得,她的舞蹈里像是少了点东西似的,给他的感觉还不如当年第一次看欧阳青青表演《南风舞》那样。有种深入灵魂的震撼感,看了让人久久难以回神。
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啊,江南是人文荟萃之地。风流尽聚,精英无数,能在这里闯出名头的艺术家。她的水准怎么说都该比在北疆那个文化沙漠要高吧?怎么这位林佳音大家,给自己的感觉还不如欧阳青青?
孟聚琢磨好一阵,才想明白了事情的缘故:并非林佳音的技艺比不上欧阳青青,而是她们两位所处的环境和氛围不同。北疆东平是抗击塞外魔族的前沿,边关将士扎边于此,守土卫国,民风剽悍。在那种环境下,人们崇尚的是男儿至死心如铁的豪迈,壮士朝生夕死一杯酒的悲壮,男儿轻生死,重离别。而欧阳青青身处边塞,久闻边疆故事,她的思想明显受到了这种影响,舞为心声,她的歌舞里很自然带出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壮烈,那种敢死冲阵般激烈的决绝感,那种灵魂的力量自然会令自己感同身受,震撼巨大。
而江都这边则是升平已久,民风享平,这里的民众崇尚的是风流文雅,诗书礼乐。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和社会氛围下,也造就了完全不一样的艺术家风格,自己身为边将,自然更喜欢欧阳青青的那种激越风格了。
孟聚还在胡乱遐想的时候,一曲奏罢,歌舞已是结束了,众人都是轰然叫好。
李秀玉坐回了孟聚身边。一曲舞罢,她已微微出汗。她轻轻摇着扇子,一股清新芬芳的女性体香传入孟聚鼻端,也不知是她的天然体息还是脂粉香味。
刚才自己跳舞的时候,孟聚一直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投入,李秀玉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歉意地对孟聚说:“孟大官人,您这样的贵人见多识广,肯定见过更精彩的歌舞。吾等姐妹的粗浅技艺,怕是入不了法眼,献丑了,还请多多包涵。”
“李大家过谦了。方才的歌舞甚是精彩,尔等的舞技可谓已至化境巅峰了。只是有些东西,已是超出所谓‘技艺精湛’的范畴了,那是勉强不来的。”
孟聚说得高深,李秀玉一愣,她还在回味着孟聚的说话呢,那边的李朝阳已出声了:“久闻李大家非但精通歌舞,最擅长的还是诗乐才艺。李大家的雅名,吾等是久闻了。今晚吾等在此聚会,在此冒昧,想请李大家赋诗一首以贺,让吾等开开眼界,不知李大家能否答应?”
李秀玉愣了下,她没有出声,却是先望向了孟聚,不出声地用眼神探询他的意思。
孟聚不露声色,心中却是诧异:这李朝阳,莫非是不懂规矩?今晚,既然已安排了李秀玉陪自己,那按照礼节来说,其他人是不能随便招惹她的。即使说李朝阳真的很想听才女作诗,那你也该先找孟聚请求,征得孟聚同意了才能请她。
当然,如果大家彼此是熟不拘礼的朋友,也不是非得讲究这些。但问题孟聚和他们今晚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根本谈不上熟,李朝阳这样做,那简直是把孟聚当不存在了——他是真喝醉了,还是故意如此的?
孟聚垂下了眼帘,他沉声说:“既然李公子既然有此兴致,那你就试试吧,且当给诸位贵人助兴好了。作不出来也不要紧,不必勉强。”
既然孟聚发话同意,李秀玉就好办了。她站起身,先是自谦了一番,说奴家以往虽薄有诗词虚名,但其实才识浅薄,怎敢在诸位大贤面前卖弄?但既然是诸位公子有请,她不得不勉为其难,就此献丑一首,还望大家见谅。
说罢,她沉吟片刻,当场口诵了一首诗赋,纪念这次众人泛舟赏月的雅事。孟聚听着,觉得那用词和意境倒也只是平平,但仓促之间能做出这样,已是很不错了,已是不负才女之名了。
在这个时代,流行的诗歌还是乐府诗和歌赋,无论是体裁还是用词都还不成熟,也不怎么讲究平仄音韵,甚至连对称都不很严格,远没达到唐诗那种巅峰造极的美感和艺术成就。
看着孟聚皱着眉闭目,像是在品味方才李秀玉的诗赋一般,李朝阳笑道:“孟官人,您如此深思熟虑,莫非在诗赋一道上也有涉猎吗?如果有什么佳作,还望官人莫要吝啬,与吾等分享一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大蹙其眉,纷纷责备地望向李朝阳——方才孟聚已明摆着不精文采了,你这样说,岂不是要故意出他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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